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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20: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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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缎袄情结或许来自父亲的遗传,也可能是母亲的影响.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母亲有两件很漂亮的缎袄,一件黑底红花的是对胸的,一件绿稠的是大襟的,当年母亲是银行公认的大美人,身姿傲人,多才所艺,穿着打扮也很小资,在那个年代显得非常突出,可由于父亲是行长,却也无人敢议论.对父亲近乎崇拜的母亲每到冬天就只穿这两件缎袄,最多外面罩上一件很素雅或很艳丽的罩衣,在那个也有十几万人口的城市里,来自上海的母亲的这份气质和妩媚肯定是无与伦比的,记得当时父亲常常很晚才回家,可那怕到半夜母亲已睡下也不脱缎袄,直到父亲回来后抱着她亲热一番才会脱衣睡觉. d1yLDj?
后来父亲被查出患了癌症,北京上海的折腾了近一年,最终还是去世了,母亲一下子就垮了,那迷倒过不知多少人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她脸上,常年病病歪歪的,当时不知有多少男士或托人或主动向母亲甚至向我示好以期得到母亲的青睐,可母亲一概拒人于千里之外,,我那时候只有五岁,常常会收到一些完全不是一个小孩子应得的贵重物品,如手表,衣料,甚至金项链等,当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母亲的时候,常常会遭到母亲的斥骂甚至责打,然后逼着我去还给别人,后来我连别人给我糖果都不敢要了,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的是那位从北京调来接任父亲的长得很帅气的新行长,,常常以关心职工的名义带着礼物到我们家来,后来来得太多了,礼物也越来越重,母亲就不高兴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有位女的副行长以大姐的名义来我家向母亲提亲,说那位新行长如何如何为了事业至今没成家,如何如何多少女孩追他他都看不上,如何如何他对母亲一见钟情,如何如何他虽然比不上大哥(我父亲)潇洒大气,可也算得上年轻英俊,那天母亲以少见的耐心听完这一切,最后轻轻的但很坚决的说了两个字:”不行”.从那以后,我们家就清静了不少. k Jz^\ Re
每年十二月五日是父亲的祭日,每到那天我都会十分紧张,因为那天母亲会梳妆一番,把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一个高高的髫,穿上那件绿绸的大襟袄,打扮的迷人至极,然后一整天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坐在父亲的骨灰盒前,刚开始只是喃喃地说着,后来便不停的哭泣,越哭越凶,每当我听见母亲在里面哭得气噎呕吐的时候,我便也会大哭着狠敲房间的门,这时便会招来不少邻居帮着一块劝说敲门,每当母亲挣扎着开开门,我便会扑上去一把抱住已哭得很虚弱的母亲,生怕她就这样死去了,记得有一回房间里没了声息,邻居们是砸开房们进去的,母亲已哭晕过去,大家好不容易把母亲弄醒,劝她要看在我的份上爱惜身体,母亲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十分凄美的一丝笑容,并说放心好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她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J&x>5
小时候我的体质很差,天一冷特别是夜里经常会感冒发烧,父亲去世后家境又很差,每当我夜里生病发烧,母亲便会穿上缎袄,起来给我敷上一块湿毛巾,坐在床上,紧紧搂着我哄我入睡,我的手揉捏着母亲那又软又滑的缎袄,闻着母亲身上那异常好闻的的体香,感觉真是舒适至极,病情竟会莫名其妙的大为好转,甚至常常会不治自愈,久而久之,这便成了母亲给我治病的一个偏方,同时也铸就了我后来对缎袄,尤其是穿在漂亮女人身上的缎袄那份近乎痴狂的迷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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